订阅不足者可以适当补订阅就能看到正文, 或等一等  秦墨会认识周嘉怡是在一次酒会上,见她这么多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妹妹便强硬的将周嘉怡隆重的介绍给她。

一开始秦墨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倒是周嘉怡会时不时的约她出来吃一顿饭,有时候是看一些表演或者听一场音乐会,偶尔还会打一两通电话闲聊几句, 但也不超过十分钟。以她这些年在社会摸爬打滚的经验,知道周嘉怡是对她有意思。

但她没有拒绝,她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需要找个人定下来, 周嘉怡这女人温柔婉约、冷静聪明, 最重要的是会看人脸色, 虽然是娱乐圈的演员,比如利用她的身份去获得一些好处,但只要不是太过分, 她也不去追究,毕竟这年头, 是同好的人就不多, 更别说是以结婚为目的。况且就算不是圈子中的人,一些女人为了某种利益倒贴她,也还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两人来往的时间一长,圈子里的一些人也就知道了她与周嘉怡在交往, 她的公司没有涉足传媒这一行业, 但大部分人还是会给点面子, 给周嘉怡开启方便之门。

闲聊时,周嘉怡知道秦墨是a大毕业,虽然已经毕业多年,但也找到了和秦墨约会的由头。

a大是百年名校,名校不仅师资力量雄厚,更出名的是百年不变的风景建筑,所以即便是多年没有来过,却依旧是她熟悉的主干道和小路、熟悉的树木、熟悉的建筑物。

两人都不是话多之人,逛了近三分之一的a大,也没说上几句。

周嘉怡今天穿着一双跟径细长的高跟鞋,为了不被认出来她还戴了帽子和太阳镜,其实她一点都不排斥被认出来,而是身边的这个女人,毕竟身份超然,虽然即便是许多人知晓,但也没有公开。

超重的负荷让她等走到a大著名的情侣坡时已经累得脚也抬不动了,指着湖边的石椅说道:“我们去那里坐坐。”

两人坐了一会,就开始有学生三三两两的从这里经过,有时是三三两两的女生或者男生,边走边笑的从这里经过时,目光就会不时地偷偷看向两人。

秦墨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倒是一旁的周嘉怡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抬头。望向那几个男生时,他们又飞快的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迅速离开。

一种骄傲又满足的感觉在心中悄然蔓延,她望着秦墨线条流畅的精美侧脸,轻快的说道:“你很吸引人的目光。”

“没有。”秦墨倒是不大在意,半低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咸不淡的接了句话。

从a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周嘉怡提议在这附近吃了饭再回去。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争吵声,秦墨和周嘉怡循声望去,正在争吵的是一男一女,女人的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盒饭盒,饭盒的最下面和塑料袋开口处沾满了油渍,男人抓着女人的手不松,裤子大腿的地方还印着零星的油污。

据男人所说他的这条裤子花了好几百块钱,但有眼的人都能看出那条裤子不过是地摊货,说是争吵,不如说是男人单方面的纠缠。

这种事情秦墨见得多了,男人如此纠缠不休,不外乎是为了钱。但秦墨觉得那男人绝对眼拙,那女人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长袖,脚下的黑色帆布鞋颜色也有些浅淡,再看她盘成一团有些松散的头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贫穷的味道。

但这一切与她无关,秦墨冷漠的收回目光,对一旁的周嘉怡说道:“我们走吧!”

周嘉怡犹豫了片刻,沉默的点头。等走了几步远,秦墨的耳边还能听到那男人的声音。

“你他妈的十几块钱就想打发老子,当老子是叫花子是不是……”

然后是那女人带着哀求的低声:“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多钱少,要不我给你洗干净。”

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还充斥在耳边,秦墨耳中却只剩下嗡嗡的轰鸣,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好像是被真空玻璃罩同所有的人隔离开来。那些她早已为忘得干干净净的和她有关的过往的回忆,如同在铁路上开过的飞车般在她脑海里呼啸而过。她的心脏违反了常规,凶猛而激烈的跳动,仿佛要破膛而出。

她缓缓地转头慢慢的呼吸朝着人群中望去,因位置的关系,刚刚还是背对着她的女人此刻正面对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孔让秦墨的身躯一震。

“阿墨?”周嘉怡不解秦墨为何一直看和那女人,出口询问:“你认识那个女的?”

“走吧!”她没回答她的话,冷漠的收回目光。

叶安然上班的地方是a大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因量大味美价廉来吃饭的人很多,特别是到了饭店,叶安然常常忙的脚不沾地。

虽然天气偏凉,但叶安然的额头上还是蒙上了一层细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才刚刚放下顾客点的饭,来不及多呼吸几口气,又在顾客的叫喊声中麻溜的收拾桌子上上一批客人的碗碟,然后是擦桌子。

前后加起来不到20秒,中间却出了点小差错,在将所有剩下的饭倒在一个碗里时,油渐到了衣服上,手指上也沾满了油,在一旁等她收拾桌子的女生脸上露出嫌恶,甚至还在经过时迅速的朝一旁躲开,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叶安然没在意,将碗碟放倒后厨后用抹布擦干净手又开始上菜。

乱哄哄的吵闹叫喊声在狭窄的饭馆里此起彼伏,就好像小时候从敲锣打鼓的队伍中穿过,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但又听得真真切切,仿佛灵魂从肉体中抽离,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她不断的来回奔跑,端饭、放饭、收拾桌子。

等到店里没人,叶安然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脚也疼,但说不上是脚尖还是脚跟,或者是整个脚板都在疼,她朝外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老板娘去菜市场买菜还没回来。老板娘最爱这个时候买菜,价格通常都会比早晨便宜很多。叶安然打扫完卫生后,坐在椅子上休息。

尤笑从收银台前窜了过来,做到她的对面,皱着一张苦瓜脸抱怨道:“老板娘这个葛朗台,每次饭店差点没把人累死,也舍不得请个人来帮忙,真是的。”

说完还夸张的捶捶背,揉揉手腕,但叶安然却是真真切切的累,连话都懒得说,像是耗尽了生命力快要枯萎的花。况且尤笑也只是嘴上说一说,这里的工作虽然累了点,工作时间长点,但工资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两百块钱,她学历低,稍稍正规点的地方或者是工资高点的工作都得是大专学历。

老板娘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进来时,顿时拉长了一张脸,叶安然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接过老板娘手上的两个大袋子,送到厨房出来后倒了一杯水给坐在椅子上喘气的老板娘喝。尤笑也在老板娘回来的时候回到了收银台前,正对着老板娘的后背又是挥拳又是做鬼脸,看到叶安然出来,对她挤了挤眼睛。

叶安然被尤笑逗得发笑,但碍着老板娘在面前,只能硬忍着,只是眼里也带了一分笑意,老板娘不满的点点桌子,横鼻子竖脸的。

“没事就不能把桌子擦擦,地扫扫,就知道坐在一起聊天。”

老板娘正扯着嗓子训斥,就听到尤笑的声音:“安然,有人来了。”

老板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叶安然借此脱了身,面带笑容的抬头说道:“想吃点什么,桌子上有……”

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犹如弹的过急的弦突然崩断,她半张嘴怔怔的站着,直着眼睛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感觉天旋地转

好像回到小时候第一次坐着帆船出海,看周围的景色都有些恍恍惚惚,又好像是多年前,她外出打工来后在马路上找到躺在殷红血泊中的母亲,浓郁的血腥味争先恐后的涌入到她的鼻子里,粘稠的血液仿佛和漫天火红的云霞同化,深深地烙在心上。

“下午难得有空,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逛一逛?”

她刚刚吃了饭,虽然吃的不多,但一点不饿,大约是昨晚上喝酒的缘故,而且头还有些疼,按道理讲她本该拒绝的,然后回去睡上一觉,等到起来后就彻底恢复成往日那样,可她还是答应了。

“在你家里吃饭吧,或者来我家里。”

那边顿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邀请,秦墨明显听到那边的呼吸变重:“不如在我家里吧,你将月月也叫上。”

“你打电话给她吧!”她与她早晨刚刚闹了矛盾,打电话过去秦月恐怕不会接。

“好。”

挂断电话后,秦墨就调转车头朝周嘉怡家的方向去,大约是心里做了决定,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等到了周嘉怡家里后,秦月到了,因关系好的缘故,秦月并没有拘束,而是像在自个家里一样脱掉了拖鞋,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边吃水果一边和周嘉怡聊天,两人不知道聊得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不过看到她的时候,秦月脸上的笑立即没了,还特意哼了一声扭过头,秦墨没理她,朝周嘉怡笑了笑。

周嘉怡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家里没什么菜,你和月月坐,我出去买。”

秦墨正准备换鞋,听后停下动作:“一起去。”

周嘉怡心里一喜,她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和喜欢的人一起逛超市买菜是每个人的愿望,她也不例外,只是秦墨向来冷淡,况且她和秦墨交往这么久,对方都从来没邀请她来过家里或者进来她家里,所以她从不开口。

不过周嘉怡还是转头对秦月道:“月月也和我们一起。”她没有用问句,而是直接用陈述,就怕对方误会她不想带她去。

秦月冲周嘉怡嘿嘿一笑,挤眉弄眼:“你和我姐去吧,我呢,就不凑热闹当电灯泡了。”

周嘉怡脸一红,飞快了瞥了一眼秦墨后,娇嗔:“什么电灯泡不电灯泡。”

秦月笑嘻嘻的不说话,像是忘记了刚刚还在和秦墨闹别扭一样,对秦墨一笑:“哟,这可要问我姐了。”

秦墨自然清楚秦月对自己态度上的忽然转变,但怎么说两人从小就一直相依为命,她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可能真的和秦月怄气,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冲周嘉怡道:“别理她这个小鬼灵精,我们走吧!”

秦月不满的嘟着嘴巴,对周嘉怡道:“看看,这就叫重色轻友妹!!”

在周嘉怡的心里,秦墨一直都是淡淡的,从来没有这么感情外露过,此时竟然忽然转变,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脸颊也更红了,像是蒸熟了的龙虾一样。

直到坐上车,周嘉怡才渐渐冷静下来,一路上她不断的偷偷去看秦墨,即便是只是侧脸,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沉迷。

两人在超市里转了一圈,买了一车的东西,虽然并没有像普通情侣那样牵手,但周嘉怡还是觉得很幸福。

下午去公司的时候,秦墨就给赵经理打电话,说把人给她调过去,赵经理愣了一下后就点头答应。

打完电话后,秦墨就让人将叶安然叫过来,叶安然进来的时候,她头也不抬的说:“明天就去之前的分公司找赵经理报道。”

叶安然愣住,一时间没有回答。

“出去。”秦墨也没在乎她答不答应,总归公司是她的,她只是一个员工。

叶安然终于回过神来,她抬头朝秦墨看去,对方正埋头工作,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甚至有些怀疑之前那两句话是不是秦墨说的。她抿着唇,不明白对方为何好端端的忽然将她调过去,就像之前她会将她调过来一样。

她答应后,转身离开办公室。虽然明天去分公司报道,但叶安然不觉得今天就可以偷懒,她还是尽职的拿着拖把和桶去打扫楼梯。因为每天都在打扫,楼梯不像最初那样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这让叶安然轻松了很多。

只是等打扫完后,叶安然还是累的腰疼,她提着拖把和水桶来到吸收间,将水倒掉再将拖把洗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她揉了揉腰,拿出手机看,发现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下班,凭空多出半个小时,叶安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座大楼里其实不止叶安然一个清洁工,只是那些清洁工基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大妈和老大爷,她与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最后她找了个楼梯口的位置坐下,人一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这会坐在冰凉的台阶上,脑海中就不禁去想刚才叶安然说的话。

她还记得当初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秦墨说会让她生不如死,只是这才几天的功夫,对方就反悔了,将她调到分公司去。

其实能够离得秦墨远远地,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所以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时,叶安然是惊异的,她低头下看到是水渍时,就更加不可置信了。她举起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已经泪流满面。

下午下班后叶安然便匆匆赶到学校接叶欣瑶,虽然下班时间比在小餐馆打工时早了多,但等到了学校的时候,整个校园都已经空荡荡。

校门口的门卫认识她,她只说了句接孩子就放她进去了。

此时天已经昏暗,整个学校除了路灯外,教室里因为没人的缘故也没开灯,从外面看去漆黑一片,挺吓人的,唯独一间教室里油灯。

叶安然熟门熟路的走进去,果然看到叶欣瑶正低头认真写作业,叶安然有些愧疚和后悔,自从那天发生打架的事情后,再加上她换了工作,就没让孩子住宿,每天上下学可以接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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