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不足者可以适当补订阅就能看到正文,或等一等  闲聊时,周嘉怡知道秦墨是a大毕业,虽然已经毕业多年, 但也找到了和秦墨约会的由头。

a大是百年名校,名校不仅师资力量雄厚, 更出名的是百年不变的风景建筑, 所以即便是多年没有来过,却依旧是她熟悉的主干道和小路、熟悉的树木、熟悉的建筑物。

两人都不是话多之人, 逛了近三分之一的a大, 也没说上几句。

周嘉怡今天穿着一双跟径细长的高跟鞋,为了不被认出来她还戴了帽子和太阳镜,其实她一点都不排斥被认出来, 而是身边的这个女人, 毕竟身份超然, 虽然即便是许多人知晓,但也没有公开。

超重的负荷让她等走到a大著名的情侣坡时已经累得脚也抬不动了,指着湖边的石椅说道:“我们去那里坐坐。”

两人坐了一会,就开始有学生三三两两的从这里经过,有时是三三两两的女生或者男生, 边走边笑的从这里经过时,目光就会不时地偷偷看向两人。

秦墨其实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倒是一旁的周嘉怡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抬头。望向那几个男生时,他们又飞快的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迅速离开。

一种骄傲又满足的感觉在心中悄然蔓延,她望着秦墨线条流畅的精美侧脸,轻快的说道:“你很吸引人的目光。”

“没有。”秦墨倒是不大在意,半低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咸不淡的接了句话。

从a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周嘉怡提议在这附近吃了饭再回去。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争吵声,秦墨和周嘉怡循声望去,正在争吵的是一男一女,女人的手中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盒饭盒,饭盒的最下面和塑料袋开口处沾满了油渍,男人抓着女人的手不松,裤子大腿的地方还印着零星的油污。

据男人所说他的这条裤子花了好几百块钱,但有眼的人都能看出那条裤子不过是地摊货,说是争吵,不如说是男人单方面的纠缠。

这种事情秦墨见得多了,男人如此纠缠不休,不外乎是为了钱。但秦墨觉得那男人绝对眼拙,那女人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长袖,脚下的黑色帆布鞋颜色也有些浅淡,再看她盘成一团有些松散的头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贫穷的味道。

但这一切与她无关,秦墨冷漠的收回目光,对一旁的周嘉怡说道:“我们走吧!”

周嘉怡犹豫了片刻,沉默的点头。等走了几步远,秦墨的耳边还能听到那男人的声音。

“你他妈的十几块钱就想打发老子,当老子是叫花子是不是……”

然后是那女人带着哀求的低声:“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多钱少,要不我给你洗干净。”

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还充斥在耳边,秦墨耳中却只剩下嗡嗡的轰鸣,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好像是被真空玻璃罩同所有的人隔离开来。那些她早已为忘得干干净净的和她有关的过往的回忆,如同在铁路上开过的飞车般在她脑海里呼啸而过。她的心脏违反了常规,凶猛而激烈的跳动,仿佛要破膛而出。

她缓缓地转头慢慢的呼吸朝着人群中望去,因位置的关系,刚刚还是背对着她的女人此刻正面对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孔让秦墨的身躯一震。

“阿墨?”周嘉怡不解秦墨为何一直看和那女人,出口询问:“你认识那个女的?”

“走吧!”她没回答她的话,冷漠的收回目光。

叶安然上班的地方是a大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因量大味美价廉来吃饭的人很多,特别是到了饭店,叶安然常常忙的脚不沾地。

虽然天气偏凉,但叶安然的额头上还是蒙上了一层细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才刚刚放下顾客点的饭,来不及多呼吸几口气,又在顾客的叫喊声中麻溜的收拾桌子上上一批客人的碗碟,然后是擦桌子。

前后加起来不到20秒,中间却出了点小差错,在将所有剩下的饭倒在一个碗里时,油渐到了衣服上,手指上也沾满了油,在一旁等她收拾桌子的女生脸上露出嫌恶,甚至还在经过时迅速的朝一旁躲开,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叶安然没在意,将碗碟放倒后厨后用抹布擦干净手又开始上菜。

乱哄哄的吵闹叫喊声在狭窄的饭馆里此起彼伏,就好像小时候从敲锣打鼓的队伍中穿过,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但又听得真真切切,仿佛灵魂从肉体中抽离,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她不断的来回奔跑,端饭、放饭、收拾桌子。

等到店里没人,叶安然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脚也疼,但说不上是脚尖还是脚跟,或者是整个脚板都在疼,她朝外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老板娘去菜市场买菜还没回来。老板娘最爱这个时候买菜,价格通常都会比早晨便宜很多。叶安然打扫完卫生后,坐在椅子上休息。

尤笑从收银台前窜了过来,做到她的对面,皱着一张苦瓜脸抱怨道:“老板娘这个葛朗台,每次饭店差点没把人累死,也舍不得请个人来帮忙,真是的。”

说完还夸张的捶捶背,揉揉手腕,但叶安然却是真真切切的累,连话都懒得说,像是耗尽了生命力快要枯萎的花。况且尤笑也只是嘴上说一说,这里的工作虽然累了点,工作时间长点,但工资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两百块钱,她学历低,稍稍正规点的地方或者是工资高点的工作都得是大专学历。

老板娘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进来时,顿时拉长了一张脸,叶安然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接过老板娘手上的两个大袋子,送到厨房出来后倒了一杯水给坐在椅子上喘气的老板娘喝。尤笑也在老板娘回来的时候回到了收银台前,正对着老板娘的后背又是挥拳又是做鬼脸,看到叶安然出来,对她挤了挤眼睛。

叶安然被尤笑逗得发笑,但碍着老板娘在面前,只能硬忍着,只是眼里也带了一分笑意,老板娘不满的点点桌子,横鼻子竖脸的。

“没事就不能把桌子擦擦,地扫扫,就知道坐在一起聊天。”

老板娘正扯着嗓子训斥,就听到尤笑的声音:“安然,有人来了。”

老板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叶安然借此脱了身,面带笑容的抬头说道:“想吃点什么,桌子上有……”

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犹如弹的过急的弦突然崩断,她半张嘴怔怔的站着,直着眼睛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感觉天旋地转

好像回到小时候第一次坐着帆船出海,看周围的景色都有些恍恍惚惚,又好像是多年前,她外出打工来后在马路上找到躺在殷红血泊中的母亲,浓郁的血腥味争先恐后的涌入到她的鼻子里,粘稠的血液仿佛和漫天火红的云霞同化,深深地烙在心上。

当知道叶安然喜欢她姐的时候,她是震惊的,但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姐竟然会和叶安然交往,后来她姐告诉了那个计划,她这才放下心里,毕竟那是仇人的女儿。

她还记得那一年的一个晚上,她本来是想去她姐的房间找她姐问学习上的问题,哪知她姐房间竟然没人,她猜她姐是在叶安然的房间给她讲课,叶安然的功课向来都差,很多次数学考试都没及格,但她向来都不在意,每次叶父批评她的时候,她都会拉拢着头可怜兮兮的像只小狗。

不过一等叶父离开,她便又活了过来,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她更加厌恶。不过等上了高三,叶安然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悠然了,她想和她姐上同一所大学,但她姐上的大学时重点一本,可她的成绩能考上二本就不错了。

后来她姐就每天抽空给她补课,走到叶安然房间跟前的时候,果然听到她姐的声音,不过等她走过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她看到,她姐抱着叶安然,叶安然坐在她姐的膝盖上,她姐吻着对方。

叶安然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秦墨却正对着她,灯光下,她看到她姐眼中浓浓的爱意。

其实在这之前,她一直不觉得秦墨是喜欢叶安然的,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秦墨惯来都是冷冷淡淡,对她好像和被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才放心秦墨和叶安然交往。

那个晚上之后,她和她姐吵了一架,让她别忘记叶安然是仇人的女儿,她姐没说话,她气冲冲的离开房间,好几天都没和她姐说话,后来是她姐先投降认输的。

她还记得她和她姐和好的那日,她姐低垂着头,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她的声音带着颓然:“你说的对,我不假戏真做,陷入感情中。”

不过她还是担忧,每次那两人相处的时候,她都会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姐,果真没有再看到她姐对叶安然动情过,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时她不知道,有一种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但还有一种却是刻骨铭心,永远都无法磨灭。

而叶安然之于她姐,就是后一种,只是这样的道理,却是很久之后在国外,她姐为了应酬喝醉酒后喃喃着叶安然的名字时,她才知道的。

那时她一直以为她姐已经将叶安然放下,毕竟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她姐一直都平静的和从前一样。

将叶安然送进监狱是她做的决定,当初那件事情之后,叶安然的母亲就开车撞她姐,要不是及时送进医院,她姐恐怕会没命。

她姐昏迷的时候,她就将人告上法庭,但其实没想到叶安然会代替她母亲坐牢,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她姐醒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她其实还有些担心,怕她姐会生气,毕竟当初她是亲眼看到她姐喜欢叶安然的,所以她才没有揭穿叶安然的顶罪。

好在她姐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在意,之后她姐去了国外,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听到她姐喝醉酒喊叶安然的名字,看到她姐眼角流下眼泪时,她才知道,她姐不是不爱叶安然了,只是将对她的感情深埋在心底。

不过在那之后,她都没有听见她姐喊过叶安然的名字,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那个晚上不过是在做梦,又或者自己幻听了。

这个借口用久了,她当真将这晚上的事情忘记。

只是七年的时光过去,追她姐的人数不胜数,男男女女都有,但她姐身边却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她没有主动问,就怕问出让她难以接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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