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比赛
自求多福？
萧楠见萍姐看她眼神奇怪，心下疑惑。
眼见那个中午在餐厅遇见的人影越走越近，萧楠拉着萍姐走到一边，小声问着，“萍姐，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看见他就要我自求多福？”
萍姐看萧楠的眼神愈发奇怪，伸手摸摸她脑门，然后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难道真被门挤了？”
萧楠：“我之前说了我失忆，没骗你。”
萍姐微叹摇头，“有些事情不记得也好。”
“萍姐，你跟我说说，你口中那个要我自求多福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萍姐还没说两个字，忽然伸手把萧楠推到一边，快步走到正走近的陆邵泽面前，完全与之前那干练的模样判若两人，“陆导，真没想到节目组把您也给请来了。”
萧楠极其无语的站在一边看着态度极为讨好的萍姐，心想这陆导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为什么所有人对他点头哈腰的。
按理来说，一个节目组的制片人要比导演权利要大，可是在餐厅，那位制片人在这位陆导面前，哪里有半点领导的样子。
还有萍姐，萍姐年纪看上去明明比他要老，却一口一口您的尊称，违和感也太强了。
陆邵泽身上依旧是萧楠在餐厅吃饭碰见时那极为随意的着装，只手插着兜，姿态优雅，面色闲适，明明如猫一样慵懒的神情和姿态，却又俊逸儒雅的过分。
尽管萧楠对萍姐刚才那句要她自求多福的话还心存不解，也看见萍姐对这位陆导的态度近乎谄媚，但是再见那个气质清和的男人，萧楠还是心生好感。
在现实生活中，她因为从小到大外貌都很普通，再加上不擅言辞，身边女性和男性朋友都不多，更别提像气质如此出众的大帅哥。
商允虽然也很帅，但刚接触就被轻薄，而且一想到他或许会是宁乐修的亲爹，好感度就刷低不少。
陆邵泽在萍姐上前和他搭话时，如猫一般的慵懒的眼神从萍姐身上扫过，清润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李小姐。”
语罢，陆邵泽眉眼微挑的瞟了一眼站在萍姐身边的萧楠，很快又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只是那微勾的唇畔却带着两分讽刺。
萧楠见他刚才看了自己一眼，想着他毕竟帮过自己忙，走上套近乎的打着招呼，“陆导好。”
陆邵泽原本移开的视线又重新投到她脸上，眼神微眯，慵懒迷离的眼神收紧，盯着站在萧楠身后的宁乐修看了片刻，并没理睬萧楠，姿态闲适依旧的向前走去。
面对陆邵泽的反应，萧楠面露出几分尴尬。
萍姐等陆邵泽走远后，这才小声对萧楠说道，语气极为严肃，“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跟你讲，他就是陆邵泽，祖上立过功，父辈都是高/官，整个娱乐圈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连媒体都不敢报道他任何小道消息。你当初差点就因为得罪他被娱乐圈给封.杀，要不是他，按照你以前发展的势头，也不会混了这些年还只是个十八线。我要是知道这个节目会请这位大爷来当导演，怎么也不会要你来参加节目。我的个姑奶奶，你这次看见他可千万要一再小心，千万不能得罪他，不然……哎……”
萧楠在从萍姐嘴里听到陆邵泽这三个字时，就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十年后陆邵泽的名气有多大，她深有体会，不提国内，哪怕走出国门，在国际上都有一定分量。
只要演过他电影的女明星，演完后就没有不是一线的。哪怕是没有丝毫名气还在读书的女大学生，甚至颜值演技都常被观众所吐槽，但就是因为顶着个陆女郎的头衔，片约不断，逼格比那些在娱乐圈演了不少收视率口碑都不错的电视剧前辈都高。
萍姐说完见萧楠呆站着半天也没动，轻轻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萧楠欲哭无泪，“腿软……”
萍姐叹气，“别说你，我都有点腿软。”
“……”
萧楠朝站在一边睁着那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宁乐修挥手，“孩子，过来，扶着我。”宁乐修听话的走过来，拉着萧楠的胳膊，仰着小脸问道，“麻麻，你怎么了？”
萧楠，“也没什么，就是脚疼。”
在萍姐带路下，萧楠跟着走进电视台。
第一次来电视台，萧楠紧张之余也很好奇，四处打量着，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大上。
坐电梯来到四楼，穿过走道，来到一个应该是摄影棚的地方。
以她十年后的眼光来看，舞台设计较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视上摄影角度和后期处理过的原因。
各种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她则被萍姐带到后台化妆间。
化妆间比较乱，也不大，在她到时已经坐着三个女人。
因为都是侧对她坐着，萧楠也看不清正脸具体长什么样，怕别人觉得盯着看不礼貌，她也没敢四处张望。
“萍姐，待会我录节目时，你帮我看着一下乐修，别让他乱跑。”萧楠不好意思道。
“你以后工作老带着他也不是个事，得想个办法。”
“我知道，麻烦萍姐了。”
萍姐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见萧楠一脸无奈，后想想还是算了，轻轻拍着她肩膀，“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准备，人放机灵点。”
从来没来过电视台录节目，再加上商允和陆邵泽的事，萧楠心里此刻也是一团乱麻。
可眼下她已经没有再反悔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她和萍姐今天早上才接触，但短短的时间，萧楠能够感觉到萍姐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一个可信之人，心里总算有点慰藉。
萧楠不想让萍姐担心，脸上强装笑容，“萍姐你放心，我会的。”
萍姐走后没多久，商允走进来，身后带着助理。助理两只手都提着足到人腰间的超大号黑色塑料袋。
“先换衣服。”商允站在她身后。
从镜子里，她看见商允脸色铁青。
萧楠暗暗腹诽，对她摆脸色干什么，她又哪里得罪他了吗？
萧楠起身，从商允助理手里接过衣服，望了一眼四周，并没有找到试衣间，只好问一旁正给别的女星化妆的工作人员，“请问，到哪里换衣服？”
工作人员往角落里有块布拉着的地方一指，“那里。”
萧楠为了难，这里这么多人，就这样换？
商允看出她的心思，没什么语气道，“后台就是这样。”
萧楠暗叹原来当明星也没有表面上那样风光，宁亦言也不是一线，名声还不好，也就只能这样凑合换了。
在她拿着衣服往工作人员所指的地方走去时，萧楠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商总，和你合作的不是林青青吗，怎么换成她了。”
“节目组的工作安排。”
“真可惜，早知道林青青不来，我就来做你的模特了。”
听见这些对话，萧楠撇撇嘴，心里有点不爽。
不过想想商允以后的名气，萧楠又暗叹口气。
黑色塑料袋里除了衣服，还有鞋子，配饰。
萧楠拉上帘子，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总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就在萧楠还在犹豫到底脱不脱衣服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放心，没人进来看你。”
商允？
哎，反正也不是她真正的身子，宁亦言模特出身，估计像这样的场景早就习惯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
换完衣服拉开帘子走出来时，商允就站在帘子外。
面无表情的深看她几眼，“希望待会你不要给我丢人。”
什么叫我给你丢人，说的好像咱俩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似的。
“我尽量。”
本来萧楠想回答的霸气点，但确实自身底气不足。
“哇，衣服好漂亮。”空气中传来一声惊呼。
萧楠看向来人，是个长得很清纯的女生，她觉得很有些眼熟。
咦？她不就是前几年很火的女星陈昕？
萧楠看过她演的电视剧，挺喜欢，按照她火的时间来说，现在应该还是个小透明。
是不是可以趁着她不红的时候赶快搞好关系方便以后抱大.腿？
“谢谢。”萧楠很友好的朝陈昕笑笑。
对萧楠如此反应，陈昕似乎微愣片刻，轻点头后重新坐下。
换完衣服，化妆师在商允指导下给萧楠化妆。
看着镜子中宁亦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萧楠自己都被迷惑了。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根本就是天生为娱乐圈而生，怎么就是红不起来呢？情商低？演技太烂？
萧楠又想起萍姐在电视台楼底对她说的话。
宁亦言以前得罪过陆邵泽差点被他封.杀？不对啊，天神不是还对她说陆邵泽有可能是宁乐修的老爸，这说明他和宁亦言以前有过一腿。
不管是一.夜.情还是怎么着，好歹有点感情才能睡在一起。
能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到被封.杀的地步？
萧楠身上服装是一套复古波西米亚风，标志性的涡旋花纹，宽松不束缚的剪裁，长卷发一半束起来，一半随意的披在肩上。精致的眼妆将欧式大双眼皮展现的淋漓尽现，烈焰红.唇反而显得不那么妩媚，在波西米亚风格衣裙的衬托下，犹如文艺复兴时代那富有天赋和创造力的艺术家，特立独行，放荡不羁。
看着镜中那以往与宁亦言网红品味截然不同的气质，萧楠暗叹，不愧是几年后在时尚圈中叱咤风云的人物，那双手简直堪称鬼斧神工。
别的女明星此刻也都化完妆，本来她们身上不管是衣服还是妆容都很不错，让人眼前一亮，只是可惜，在和萧楠一比后，便黯然失色。
宁亦言是模特出身，早期走过国内各大秀场，天生走t台模特气场在。
女演员和模特不一样，不管多漂亮的女演员，在荧幕面前多讨观众喜欢，演的角色有多到位，但在t台上的表现力张染力以及气场，和专业模特相比完全会被秒杀。
商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装扮好的萧楠后，清冷的眸底微微动容，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十年后很多综艺节目都很火，萧楠学习之余，偶尔也会看一点调解调解心情。
虽说她不混娱乐圈，但以她看综艺节目的经验和网上的八卦爆料，大概情况还是能摸的清楚。
也不知道台词是不是都设计好，比赛公不公平有没有内/幕。
从后台出来时，萧楠提着裙摆走在商允身边小声问，“要是你得冠军，有没有金钱奖励？我能不能分一杯羹？”
商允：“你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淘汰再说。”
萧楠：“跟着你混我想我应该不用担心淘汰这个问题，只要你不换掉我。”
萧楠这句话带着几分拍马屁的嫌疑，虽说她原本不是这种会拍马屁的性子，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身条件先天不足，又没有后台，只能抱一个大.腿是一个大.腿。
这句话似乎对商允来说很受用，他那微凝的眸色变得柔和许多。
来到舞台上后，萧楠才发现原来参赛人员不是四个，而是五个。
刚才之所以没有在后台遇见，是因为对方有单独的化妆间和试衣间。
萧楠也只是因为自己男神才略关注娱乐圈，十年后的明星都认不全，更别提十年前的。那个有单独化妆间的女明星，年纪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和娱乐圈里一般漂亮的女明星看上去没多大区别。
先彩排再正式录制，今天是节目第一次录制，对于流程，萧楠完全不懂，只能听工作人员安排，她照做就行。
首先是开场舞，舞美是请的专业舞蹈团，剧情风。
跳到一半，她们这些来参赛的明星则陆续和设计师一起登场。
萧楠是第三个出场，走上台时，她心里紧张个不行，心似乎都快要跳出来。
商允仿若看透她的心思，在她耳畔低低道，“目视前方，不要想太多。”顿了顿，又道，“有我在。”
后面那三个字，确实像一剂定心丸，让萧楠平静下来不少。
抬头挺胸，目不斜视，面带微笑……
她重复做着下午练过很多遍的动作，上台后也不看底下的观众席，心无旁骛的走着。
台下有工作人员专门指导，该怎么走，走到哪里停，到哪里转身，都有人告诉她。
别的女明星走出来时走到一半都因为出错而暂停重新再录，只有她一次性过，这才让萧楠变得自信起来。
台下有大约四百号左右的观众，很多都是高校学生，这次设计比赛，除了请来的评委，现场观众也可投票，占百分之二十的比例。
当然比赛规则制定如此，其中有没有猫腻就另说。
宁乐修和萍姐坐在工作人员区域，在萧楠出来时，宁乐修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得意，拍着手掌道，“那是麻麻，我麻麻好漂亮。”
对于台上萧楠的表现，萍姐心里总算吐口气，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陆邵泽在台下微微眯了眯眼睛。
呵，这个女人，倒是有两把刷子。
“陆导，有件事我想跟您说说，您能不能抽出几分钟空闲的时间。”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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